商品和服務供給所需投入可劃分為上游產品、人力和土地三大類,迷利倉經濟發展和人口結構演變已經推動中國勞動力市場進入人力成本快速提高階段,人力成本日益成為通貨膨脹壓力的推動力量,對服務價格的影響尤為顯著。在服務價格中,傳統勞動密集型服務業(如餐飲、家政等生活服務業)價格漲幅將繼續高于資本密集型服務業(如電信、金融、保險),數年來大城市保姆工資暴漲,而電信服務價格則持續下降,就提供了一個典型例證。在這種情況下,由於自身收入增長跟不上服務價格上漲,中等收入城市居民DIY之風可望重新興起,為DIY提供配套的產業將獲得發展空間。主打DIY的美國家居商場家得寶將近10年前進入中國市場,失敗無可避免;倘若今天重新進入,命運可能截然不同。中等收入群體也需做好思想準備,隨著勞動收入與社會福利保障上升,特別是“人口紅利”不可避免地日漸耗竭之時,他們受生活服務成本上升的衝擊最大。中共中央政治局原常委李長春1960年代末至1970年代初親手製作的一組家具日前在紫檀博物館展出,這條消息吸引了諸多關注。對於從事經濟研究工作的筆者來說,更感興趣的是,中國社會曾經流行的DIY風尚是否會復興?事實上,自己製作家具在那個時代並不少見,當時城市居民普遍流行自己做點手工,如理髮、打毛衣、縫紉、裝配收音機等等,至於自制豆豉、米酒、腐乳、臘肉之類食品就更常見了。當時這種時尚之所以流行,主要原因是國家長期奉行高積累戰略,城市居民普遍貨幣收入不高,生活服務業又不發達。到上世紀90年代中期,這類手工就很少見了,因為城市居民貨幣收入普遍大幅度提高,生活服務業在改革開放後取得了長足發展。同時,由於農村存在大量剩餘勞動力,長期有效地抑制了勞動密集的生活服務業工資上升,城市居民能夠廉價地獲得便利服務,也就實在沒有興趣自己動手了。無怪乎有移居中國的美國男士感嘆說,中國人不知道什麼叫不方便,美國人不知道什麼叫方便。而主打DIY的美國家居商場家得寶之所以在中國市場敗走麥城,根本原因也在於近20年中國城市不存在D IY的土壤,能夠吸引家得寶這類外資巨頭的大城市尤甚。然而,隨著中國“人口紅利”逐步走向枯竭,農村剩餘勞動力銳減,“民工荒”一再上演,中國藍領勞動者工資水平正在突飛猛進,勞動密集的生活服務業和傳統制造業價格上升尤為顯著。同時,全社會普遍關注的改善收入分配格局和社會福利與保障制度,又在加快推動上述變化發生。考察近年中國商品服務價格變動,我們就能看到這一趨勢。商品和服務供給所需投入可以劃分為上游產品(包括原料、能源、設備等)、人力和土地三大類,經濟發展和人口結構演變已經推動中國勞動力市場進入人力成本快速提高階段,人力成本日益成為通貨膨脹壓力的推動力量,對服務價格的影響尤為顯著。前兩年正值通過價格機制的輸入性通貨膨脹、特別是農產品價格暴漲壓力較大,服務價格漲幅不如消費品價格強勁。2011年12月份,全國居民消費價格總水平同比上漲4.1%,其中消費品價格上漲4.9%,服務項目價格上漲2.0%;2012年12月份,全國居民消費價格總水平同比上漲2.5%,其中消費品價格上漲2.5%,服務項目價格上漲2.5%。但隨著國際初級產品市場行情和工業生產者價格指數下行,人力成本上漲對通貨膨脹壓力、工業生產者價格指迷你倉持續下降而消費價格指數繼續上漲現象的貢獻日益凸顯,也因此出現了居民消費價格指數中服務價格漲幅高于消費品價格漲幅的現象。基於原料投入價格下行而中國人力成本可望持續較快上漲的趨勢,預計未來一段時間將保持居民消費價格指數漲幅大於工業生產者價格指數漲幅、居民消費價格指數中服務價格漲幅高于消費品價格漲幅的趨勢。同時,傳統勞動密集型製成品價格漲幅將在一定時間內高于資本技術密集型製成品漲幅,直至傳統勞動密集型產品、半成品進口明顯增長而抑制其上漲趨勢。在服務價格中,傳統勞動密集型服務業(如餐飲、家政等生活服務業)價格漲幅將繼續高于資本密集型服務業(如電信、金融、保險),因為前者只能現場提供,且通過技術裝備提高勞動生產率的空間不大;後者通過技術裝備提高勞動生產率的空間較大,且可以通過後台業務外包、設立後援中心等方法異地提供服務,借助異地較低的人力和土地成本來抑制成本上漲。數年來,大城市保姆工資暴漲,北京月嫂八千元工資並不少見,而電信服務價格則持續下降,就提供了一個典型的例證。2009年,全國消費價格指數為99.3(上年=100),通信工具價格指數為81.7,通信服務價格指數為99.5。2010年,全國消費價格指數為103.3,通信工具價格指數為86.5,通信服務價格指數為99.7。2011年,全國消費價格指數為105.4,通信工具價格指數為87.0,通信服務價格指數為99.8。2012年,全國消費價格指數為102.6,通信工具價格指數為87.8,通信服務價格指數為99.9。2013年1-4月,全國消費價格指數為102.4,通信工具價格指數為90.1,通信服務價格指數為99.9。此外,隨著城鎮化進程深入發展,農村人口密度日益下降,農村區域的消費日益不具備規模經濟,其商品和服務消費價格上漲將高于城市。在這種情況下,由於自身收入增長跟不上服務價格上漲,中等收入城市居民DIY之風可望重新興起,為DIY提供配套的產業將獲得發展空間。家得寶將近10年前進入中國市場,失敗無可避免;倘若今天重新進入,命運可能截然不同。中等收入群體也需要做好思想準備,隨著工資與社會福利保障上升,他們受生活服務成本上升的衝擊最大。2010年中國GDP剛剛超越日本時,筆者就提出,中國G D P躍居世界第二是中國經濟發展的里程碑,也標誌著中國經濟增長模式轉型的轉折點,這意味著廣泛而深刻的調整,這種調整將波及許多人的生活方式,我們對此需要有足夠的思想準備:高收入階層固然不應指望永久維持對自己絕大多數同胞的驚人的收入倍數,就是所謂的中產階層,也不要不切實際地期望在調整中只受益而不付出。舉個簡單的例子,現在中國城市中產階層居民僱傭鐘點工服務和外出就餐司空見慣,成本也不很高,但這種“司空見慣”的背後是勞動收入過低;當我們提高勞動收入以推進經濟增長模式轉型時,特別是“人口紅利”不可避免地日漸耗竭之時,鐘點工、餐飲、家政等服務的成本大幅度上升已是現實,中產階層不要不切實際地企圖維持這種目前“司空見慣”的便利與享受。梅新育(商務部國際貿易經濟合作研究院研究員)經濟表情由於自身收入增長跟不上服務價格上漲,中等收入城市居民D IY之風可望重新興起,為D IY提供配套的產業將獲得發展空間。南都漫畫:張建輝自存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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