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俊、曾道明╱攝影本地醫院里經常可以看到外籍護士的身影,新蒲崗迷你倉其中菲律賓護士數目更是不少。《新匯點》訪問幾名來自菲律賓,在本地工作多年的護士,瞭解她們當年離鄉背井選擇來新工作的心情。她們現在有些已成為永久居民,在這裡有了家庭,建立了感情的支持網絡,不再孤單。新加坡國立大學醫院的菲律賓籍護士珍妮花(Jennifer Ordonio Pagbilao,35歲),2000年來新工作時,不僅離開了父母,也暫別了交往7年的男友。在互聯網通訊還不發達的那個年頭,珍妮花每周通過書信和國際長途電話,與家人和男友保持聯繫。珍妮花受訪時說:“在菲律賓,護士畢業生遠超過醫院所能吸納的人數,那時我剛大學畢業,找工作面對重重困難。為了尋求工作機會,就決定來新加坡。離開家鄉是當時我人生最艱難的決定。剛到新加坡時,遇到什麼問題都沒人可以傾訴。”然而,離鄉背井不是珍妮花遇到的最艱難狀況。2004年,她與男友結束四年遠距離戀愛,在家鄉完婚。同年,長女于菲律賓出生,珍妮花僅為女兒哺乳了幾周,便匆匆返回新加坡工作。骨肉分離雖然萬般不舍,但珍妮花當時只想著要為女兒提供最佳的經濟環境。她說:“大女兒當時不到三個月大,離開她的前夕,我躺在床上哭了一夜,第二天上飛機,我從家里哭到機場。”回到新加坡,珍妮花的丈夫每星期都把大女兒成長的照片寄給她,讓她隔空稍解思女之情。一家人分隔兩地的情況持續了8個月,讓珍妮花一度想放棄這裡的工作,回菲律賓照顧女兒。2005年底,珍妮花的永久居民申請獲得批准,丈夫帶著大女兒來新,一家人在本地團聚。她的丈夫也在這裡找到一份酒店業的工作。他們的小女兒三年前在本地出生,全家現在都是本地永久居民。珍妮花說:“錯過了大女兒的成長階段,我有一點後悔。現在能看著小女兒踏出她的第一步,可以帶她去接受疫苗注射,可以在休息日陪著她,我感到十分幸運。”不把個人感情帶到工作上來新工作讓珍妮花與摯愛前後分離了5年,但她自認公私分明,從不把個人感情帶到病房。她說:“我告訴自己,上班時要把全副精力放在病人身上,心事都要留在家里,下班再打電話給家人。”在國大醫院,珍妮花從醫療助理(healthcare assistant)做起,目前已擢升至護士經理(nurse manager)。但她繼續保留著不把私事帶到病房的習慣,上班幾乎從不打電話或發短信給家人,每次都是目前就讀小學二年級的大女兒打給她,問她是否吃過飯、什麼時候回家。珍妮花說,她現在管理近60名來自本地、緬甸、馬來西亞、中國以及菲律賓的年輕護士,也同樣告誡她們,工作時必須全神貫注,把私事和情緒留在家里,不要帶到病房來。她說:“這些年輕護士隻身在外,可能會遇到感情或其他私人問題,這些問題不容易處理,但也不可以讓它們影響護士的工作。我會與她們分享自己的經驗。如果她們不能忘卻煩惱和挫折,我會建議她們先休息一下。”除了私事,珍妮花也經常面對工作上的挑戰。她說:“護士每天都面對挑戰,特別是要滿足不同病人mini storage同的要求。有時候你已盡力做到最好了,但病人可能認為你做得還不夠而投訴。”有一次,一名病人見到珍妮花後,大聲表示不希望由她照顧,而希望由本地護士照顧。珍妮花只得請本地同事出面解圍。她說:“本地同事會向病人解釋,等到病人冷靜後我也會向病人解釋,新加坡護士和外籍護士沒有差別,我們都一樣,目的是為病人提供最佳的護理。”面對刁難護士的病人,珍妮花的心情有時難免受到影響。不過她說:“不管心情受到什麼影響,都不能在病人面前表現出來。”學會簡單的馬來語、華語及福建話隨著珍妮花越來越融入本地文化,她所遇到的工作挑戰和困難也越來越少了。過去13年,她掌握了簡單的馬來語、華語及福建話詞匯,在照顧年長病人時更容易與他們溝通。採訪當天,出院的腸胃科病人王炎隆(52歲)就說:“印象中,菲律賓籍護士和本地護士會有一些不同,但其實他們都一樣專業,溝通方面不會有什麼問題,他們也不怕清理病人的排泄物,對病人的需求也是有求必應。”珍妮花說,她十分熱愛這份工作,新加坡給予她許多機會,讓她在護理專業道路上繼續深造。至於一家人今後會不會回菲律賓?她說:“我們沒有回去的打算。大女兒在學校選修華文作為母語,那是她自己做的決定。她在幼稚園接觸華語後就十分喜歡這語言,現在她還教三歲的妹妹學華語。兩姐妹特別喜歡看華語節目,講悄悄話時也喜歡用華語,好讓我聽不明白,呵呵。”一家三人在本地當護士許多與珍妮花同時期抵新的菲律賓籍護士,現已是各大醫院的高級護士。來自菲律賓內湖省的海瑟(Kathryn Hazel,37歲)來新12年,目前是伊麗莎白醫院的高級專科護士(nurse clinician),負責指導20來名年輕護士。海瑟認為,相比她剛抵新的時候,本地醫院對護士的教育和訓練現在已有顯著提升。以她為例,海瑟在院方支持下考取了碩士文憑,學習有關護理的新趨勢和新知識。她說:“新加坡的護理專業還在不斷發展。譬如我剛來這裡時,醫院還沒有高級專科護士這個職銜。現在,高級護士有更大的自主權和決定權,不用凡事都等醫生給指示。”2002年,海瑟通過朋友認識了也在本地當護士的同鄉,交往兩年後結婚,兩名孩子現在分別為7歲和3個月,一家人都已成為永久居民。海瑟的姐姐後來也來新當護士,進一步擴大了海瑟在本地的支持網絡。三人目前都在伊麗莎白醫院工作,經常交換照顧病人的心得。海瑟說:“姐姐現在工作的部門,是我以前的部門,我們之間可以分享許多信息。丈夫則在手術部門工作,所接觸的病人一般已接受麻醉,所以不需要直接與病人溝通。不過外科醫生的要求高,而手術部門常需要加班,他的工作也蠻有壓力的。”雖然在本地擁有扎實的支持網絡,但海瑟還記得當年孤身一人在本地工作的日子,因此會努力給予後輩指導和忠告。她說:“我部門的20名護士,分別來自菲律賓、新加坡、印度、文萊、中國和馬來西亞。我們一起工作,相處十分愉快,感覺不到我們之間有任何分別。我們更像是一個大家庭。”文轉第4頁:“沒遇過拒絕外籍護士的病人”self stor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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