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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是一種跟泥土有關的職業，self storage但建築師並不需要真的與泥土接觸，他們畫圖後便交由他人跟進。作為專業人士，建築師的生活品味似乎總離不開那些高級消費品：美酒、靚車、高爾夫球……張量童對這些不是全無興趣，他說高爾夫球也跟朋友去打過幾下，但真正令他�迷的卻是「玩泥巴」。「玩泥巴」是「小學雞」的說法，正確來說，他玩的是陶瓷。文：陳奉京 圖：黃志東、受訪者提供「我很小就喜歡陶瓷，但真正瘋狂地玩陶瓷是從2007 年開始。」陶瓷發燒友張量童（Francis）作了這樣的開場白。不說不知，Francis愛上陶瓷已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中學時就讀皇仁書院，學校提供了不少課外活動，他參加了陶瓷興趣班，對陶瓷的興趣便由此開始。在興趣班學到的當然只是皮毛，而且限於香港的條件，他對陶瓷的興趣在之後很多年都只是維持欣賞的狀態，見到喜歡的就買回家收藏，他從未想過自己也可以成為陶瓷製作人。2007 年，Francis 到江西考察，有朋友告訴他附近的鄱陽湖有很多值得一看的東西，他便去了。舉世聞名的瓷都景德鎮就離鄱陽湖不遠，順路經過景德鎮，得知有個農莊改成的國際陶瓷村。進入村中，他被慕名而來、留在村中從事陶瓷工作的外國人感動了。他看到那群來自世界各地的老外不計較當地的物質條件，在那�學陶瓷、教陶瓷，無私地與人交流製作陶瓷的心得，離去前甚至把做好的作品留下，不帶走一片雲彩，他心�想的是：身為中國人，我為何不可以這樣做？習武上嵩山學陶瓷下景德在瓷都見識過陶瓷製作工序的複雜，遠遠不是當年讀陶瓷興趣班時可以想像得到的，他對製作陶瓷的熱情燃燒起來，先在景德鎮成立了工作坊，後來更愈做愈大，開了一家工廠，擁有高中低溫各種�爐，還聘請了當地技工為他圓夢。把工作室設於遙遠的景德鎮，一個主要原因是出於現實考慮，Francis 說在香港沒可能這樣有規模的玩陶瓷，既沒有這樣的文化，也沒有所需的技術和技師，聽他這麼說，感覺就如學正宗少林武功必須上嵩山一樣——儘管世界各地都有打�少林之名的武館；他說另一原因，是離得愈遠愈能讓他從香港的繁囂之中抽離出來，有更大的空間創作。他又說，景德鎮迷人的地方是它有很多有關陶瓷的歷史與故事，可以慢慢探索。無論工作多忙，每隔個多月，他就飛去景德鎮一次，留個三五天甚至半個月，看看工廠運作，也當作旅遊，開�車四處望望，與人談談，有新的�爐建成，他也去參觀取經。辦公室擺滿藝術品Francis 工作繁忙自不用說。他在銅鑼灣禮頓道的辦公室非常大，主要分成三個空間，中間那個最大，擺滿了各種收藏品和自己親手製作的瓷器，可以用來會客和開會；左邊一牆隔開的空間用來辦公，而右邊是古色古香的書室，那扇門是遙控的，門一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國學大師饒宗頤親筆題字「皇者仁風」——Francis 說這字幅世上只有兩幅，一幅在他手上，另一幅則由饒先生送給了皇仁書院。Francis的辦公室可說是一個奇觀，一邊整齊擺放藝術品，另一邊工作的地方，用他的話說是亂得見不得人。他每天很早起�，先在辦公室看完當日的所有報紙，然後把工作派發給下屬跟進。有時他會到不同公司開會，有時乾脆把人叫到他的辦公室來。臨睡前，他反思當日所做事情之餘，也把第二天的工作基本上安排好。既求工藝更求創意半路出家玩陶瓷，Francis 自認起步太晚，比併工藝之精巧肯定不如別人，於是他換了條路子——比併創意。在他看來，建築與陶瓷之間的聯繫不止於都是與泥土有關，而是兩者都是足以影響生活的藝術，而當建築更強調功能的時候，他能從陶瓷之中得到更多藝術上的滿足。他說陶瓷只是一個載體，他希望憑藉這個載體能帶出他的一些思考。他的作品喜歡將幻想與現實結合，帶給人似真似假的感覺，比如他給幻想出來的外星人畫上京劇臉譜，並給予人類參議員的頭銜，象徵政客都戴�面具做人；又讓外星人組成迷你倉弦樂團，拉奏人類的樂曲，他說無論外星人還是地球人，只要團結就會有驚人力量。Francis 不介意作品帶有政治信息，還很欣賞本地政治漫畫家Cuson，表示在創作政治人物陶瓷系列時有受其漫畫風格影響，期望與他合作。景德鎮雖是瓷都，經驗老到的師傅遍地都是，但Francis 卻說向當地人拜師學藝並不容易，一跟當地陶瓷師傅請教，對方首先就會談錢，反倒是不帶�拜師的目的去和他們吃飯閒談時，漫不經心之間收穫更多。為彌補自己在技藝上的不足，他請了資深的廠長幫他管理和監督燒製過程，卻發現他們仍保持舊式製作瓷杯瓷碗的思維，無法滿足他把陶瓷當作藝術的想法。廠長的思維跟不上，但他們的經驗卻幫了大忙，讓他從中掌握了陶瓷製作的流程。Francis 說他雖然不會每次製作都跟足全程，但每個環節都參與過，並且深入了解，比如什麼溫度能燒出怎樣的顏色。Francis 說自己工藝不如人，但勝在敢於嘗試。訪問中他指�遠處的一座小瓷塔，自豪地說那種藍色只有他的瓷廠能燒出來。團隊創作只送不賣Francis 不敢把功勞攬在自己身上，他強調所有作品都是團隊合作的結果，他主要負責意念和第一步工序—— 「做種」。雖然人不能長期在景德鎮，但心卻隨時隨地都在創作，他說有時靈感來了就馬上繪出草圖，傳真給在他方的團隊。因為志不在拿陶瓷做生意，所以他沒有壓力，不會逼自己「一個禮拜出十個靈感」。他在陶瓷中開闊了自己的天地，作品完成後送給朋友，與人分享又多一份喜悅。Francis 想頭很大，他想建一個恐龍館，�面的恐龍都是用陶瓷做的。迷上一件事，總是有得有失。Francis 說為了玩陶瓷，他放棄了不少做生意的機會，但從陶瓷中他獲得了平衡的精神狀態，他說： 「沒有平衡的精神狀態，會影響每件事情的決定。」對瓷都創作風氣失望江西景德鎮原名昌南鎮，大概從漢朝起生產瓷器，自古便以瓷器聞名，有人認為瓷器的英文「china」可能是來自於「昌南」的發音。宋朝時，當地生產的瓷器獲宋真宗徵為御用瓷器，並賜其年號「景德」為名，從此「昌南」改叫「景德」。Francis 對景德鎮近年的陶瓷創作風氣不無失望。他說當地很多陶瓷製作師在成為大師後往往會開始疏於創作，把創作的工夫交給徒弟，只是掛上自己的名字；而新一代學徒則以複製他人作品居多，少個性創作。香港玩陶瓷好去處樂天陶社地點：上環差館上街24 號地下網址：.potteryworkshop.org缸瓦舖地點：上環永樂街1-3 號世瑛大廈903 室網址：.facebook.com/PotteryStall陶夢工房地點：北角渣華道39 號清華樓1樓網址：.potteryfarm.com.hk大陶工作室地點：銅鑼灣摩理臣山道33 號幸運閣1 樓網址：.facebook.com/coboceramic自得�地點：沙田穗禾路1 號豐利工業中心4 樓24 室網址：.i-kiln.org.hk藝舍創作室地點：火炭黃竹洋街6 號嘉民沙田物流中心2 期19 樓網址：.facebook.com/arthome.hongkong陶部屋地點：九龍灣宏開道17 號順發工業大廈5 樓502 室網址：.facebook.com/PotteryHeya誇張特徵張量童享受陶瓷創作的抽離現實，但也不避諱政治題材，其政治人物系列將人物的特徵誇張化，如梁振英的嚴肅表情、唐英年的長下巴。製作複雜製作陶瓷過程複雜，一般步驟是： 「做種」（製胚）—製模—注漿—風�—上秞—�燒。圖為Francis 完成做種部分。富有意思這兩件陶瓷作品，形象地表達出「腳踏實地」和「好高騖遠」。諷刺美國政治Francis 以陶瓷諷刺美國政治文化，十二生肖代表眾議院議員，他們雖然來自草根但太市儈；戴�京劇臉譜的外星人代表參議院，他們雖由專業人士組成但太虛偽。迷你倉將軍澳